尽管中美贸易摩擦升级，但中方对贸易磋商的大门仍然敞开，这或意味着我们仍可对惩罚性关税取消抱有些许期待。理论上，惩罚性关税的取消将改善两国的贸易环境，进而从营商环境和相对价格两方面修复双边贸易关系。那么，当惩罚性关税撤销后，一切能否回到从前？

借鉴中美轮胎特保案经验，惩罚性关税取消后，我国轮胎对美国出口并未明显修复。其背后原因何在？对当前中美贸易摩擦又有何启示？

贸易摩擦、出口

2019年5月10日，美国已降2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的关税已从10%上调至25%，距离中美相互取消加征的关税又远离了一步。但是，中方对磋商的大门仍然敞开。如果未来美方加征的关税完全取消，我国的出口也因此而可以恢复原状吗？本文通过对2009-2012年间的“轮胎特保案例”的考察发现，损伤很可能并不可逆。 

一、理论：惩罚性关税取消后对出口的影响

2018年以来中美贸易摩擦为扰动出口的重要变量，且其影响已由“抢出口效应”转为“透支效应”。具体而言，2019年第一季度我国出口同比增速较去年第四季度下滑2.5个百分点至1.4%。为简单剔除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本文将中国出口区域分为中国对美国出口与中国对美国之外地区的出口发现，2019年第一季度出口主要为中国对美出口下滑拖累，而中国对美国外地区出口增速基本平稳。具体而言，受前期“抢出口”透支效应影响，2019年第一季度中国对美国出口增速由2018年第四季度6.3%下滑至2019年第一季度-9.0%，中国对美国出口的边际变化解释了我国整体出口边际变化的全部。这意味着，伴随中美经贸关系逐渐正常化，中国对美出口能否转向或将成为左右我国出口走势的关键变量。那么，中美达成协议后，将从哪些方面影响中国对美国出口？

一方面，从情绪上看，我们2017年8月发布的报告《“301调查”冲击：和你想的不一样》研究表明，“301调查”期间或造成出口商“制裁恐惧”情绪而提前备货出口，继而推升中国对美出口增速；“301调查”结束后，前期“抢出口”效应逐步显现，继而导致中国对美出口增速回落。当前，中国正处于“301调查”制裁期，其对美国出口透支效应已逐步显现。如果中美达成经贸协定则意味着以“301调查”为起点的中美经贸冲突阶段性告一段落，有助于中美经贸关系的正常化。

另一方面，从关税水平看，本轮中美经贸冲突升级至相互加征关税环节，关税上升使中国对美国出口商品相对价格抬升，进而导致其对美出口下降。根据2019年3月9日新华社发布的报道[1]，“双方经贸团队正在继续全力进行沟通、磋商，就是要按照两国元首确定的磋商原则和方向，达成一个协议，取消所有相互加征的关税，使中美双边贸易能够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这或意味着中美双方达成协议之时，或将伴随相互加征关税的取消。

不少人士认为，随着之前加征关税的完全取消，我国的出口将会恢复原状。然而，我们的分析认为，即便关税回到从前，贸易摩擦产生的影响很可能也无法完全修复。

二、现实：惩罚性关税取消后出口变化——中美轮胎特保案